星辰文艺｜刘志宇：桂花飘香的时节

（星辰拍客  摄色入影/摄）

　　郁郁葱葱的桂花树，有两株，蓬蓬勃勃，生长在岳母家大门两旁。每年八月，芳香四溢，也不知有多少人闻香而至，多少年来，树的后面，坐着白发苍苍的岳母。

　　这几年，踏着秋风，走进岳母家那十分熟悉的小院，我却只能看到桂花树那绿油油的树叶，嗅到了桂花的清香，却再也看不到岳母的身影了，不由得我不潸然泪下。

　　几年前，五月的一天，那是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日子。当我夫妇俩急急忙忙从湘潭赶到湘乡岳母家时，岳母已经安详地睡着了。任亲人撕心裂肺地呼唤，她仍在睡梦中回味着咀嚼着 “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披星戴月备尝艰辛”的一生。

　　“今天是几月几日?快高考了吧?”病重的日子里，岳母不停地问。岳母家的小院子，与湘乡一中共享一个高高的围墙。晨操的脚步声、朗朗的读书声充盈着岳母家的小院。我喜欢站在岳母家二楼的阳台上，眺望着阳光下活活泼泼身影，倾听着青春的信息。岳母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湘乡一中的厨房里工作过多年。“不要搭台唱戏，我不喜欢。”临终前，岳母却一再叮嘱儿女们，岳母是一个很爱热闹的人，哪里有花鼓戏她老人家是一场也没有落下过。爱热闹的岳母哪里是不喜欢搭台唱戏啰，分明是怕她的丧事影响了孩子们的学习。

　　岳母在世时，一进家门，夏天岳母递上一杯早已冷却了的凉茶，冬季岳母端给我们的热气腾腾的茶水。安排我们坐下以后，岳母就不见踪影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岳母返家了，手里有时是斤把两斤猪肉，有时是一大把，从菜土里摘来的，还带着晶莹露珠的时鲜蔬菜。

　　清早起来，几两新鲜肉、小把香葱、一小撮辣椒、一斤面条、两三个鸡蛋在厨房的案板上，静静地等待着我们夫妇起床。那是早早起床的岳母为我们准备的。

　　岳母是菜农，她种了一辈子蔬菜，到岳母家，我尝到的是刚上市的无公害蔬菜。岳母个子不高，粪桶、大水桶，压弯了她的腰。岳母的生活里没有走路的概念，她总是一路小跑。只是最近几年，多种疾病折磨得她不得不放慢了小跑的步伐。岳母一路小跑的背影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了。

　　岳母，天国里，你可得多多为自已着想。

　【作者简介】

　　刘志宇，湖南省作协会员、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湘潭市作协会员、雨湖区作协副主席。多篇散文在湖南日报、湖南文学、湖南散文等媒体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