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费里尼 | 名“甜蜜”实不“甜蜜”的生活——看意大利电影《甜蜜的生活》

（《甜蜜的生活》简介。资料图）

　　意大利著名的导演费得里科·费里尼执导的电影《甜蜜的生活》于1960年拍竣上映，并于当年获得第13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导演费得里科·费里尼也于1962年获得第34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提名)。

　　《甜蜜的生活》这部电影采用了散文形散神不散的结构方式，以马切罗的行踪为线索，反映了意大利上流社会奢华的生活场景和空虚、颓废的精神面貌。

（《甜蜜的生活》电影剧照。中国电影资料馆供图）

　　马切罗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三流记者，他曾经也有自己的理想，当一名作家，可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每天穿梭在上流社会的各名流，特别是所谓的明星之间，打探他们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风流韵事之类。就如同我们社会上的狗仔队一样，伸着狗一样的鼻子跟在明星的屁股后面使劲地嗅，举着照相机拼命地拍。特别是当一个美国模特西尔薇娅来到罗马的时候，那些记者拼命地挤上前去拍照，洋相百出。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上流社会的各种聚会场景：喝酒、跳舞……这场景在电影中多次出现，到电影的最后时则达到了高潮。一个舞女在大家的怂恿下跳起了脱衣舞，她一边跳一边脱。当她把内衣脱下来向旁边扔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则赶紧捡起来顶在头上。其无聊、颓废和荒淫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马切罗就混迹于这样的人中间，当然也耳濡目染，照样如此这般。他本来就有着一个深爱他的女友，但是当他遇到另一个女人时就又和这个女人过夜，而且还是在一个妓女家里。私生活随便到了极点。期间一个剧作家施泰纳对罗马这生活状况极度不满，在对着马切罗有一番慷慨陈词以后，以杀死两个孩子并自杀来抗议，但马切罗依然不为所动，继续在这个上流圈子里里堕落下去。这就让人想起了一句话，罗马就是一个大染缸，谁只要掉进去了，就很难再干干净净地出来。

　　中国也有一部很类似的电影《骆驼祥子》。骆驼祥子初到北京，也有自己的理想，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最后堕落了下去。骆驼祥子是被逼着堕落下去的，而马切罗则是在自觉自愿地堕落下去的。这在骆驼祥子对待虎妞和马切罗对待女友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来。

　　不同的是，《骆驼祥子》表现祥子努力奋斗的场景比较多一些，而《甜蜜的生活》则表现堕落的场景要多一些;《骆驼祥子》的悲剧色彩要浓一些，而《甜蜜的生活》则似乎努力在“喜剧”色彩上下功夫，用喜剧的色彩来表现悲剧的故事，就更加“悲剧”了。

　　有意思的是，《甜蜜的生活》却采用了“甜蜜的生活”这样一个标题，这个“甜蜜”实际上就是上流社会的奢华、铺张、空虚和颓废。电影采用这个名字做标题，于是就有了一层嘲讽的意味。

（《甜蜜的生活》简介。长沙市电影业协会供图）

　　电影的嘲讽还表现在下列几个地方。

　　开头部分。电影一开头就是两架直升机吊着一具耶稣的塑像在罗马上空盘旋，耶稣在巡视着他脚下罗马的芸芸众生呢。而在电影的最后，几个狂欢了一昼夜的富豪走到海边，看到渔民从海里捕捞上来一条“怪鱼”。“怪鱼”在这里含有“耶稣”的含义。只是这“怪鱼”已经死了，但还睁着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看着围在它周围的富豪。于是，电影在这里前呼后应，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结局。耶稣死了。

　　看着整个上流社会的无聊和荒淫，耶稣能不死吗?

　　此外，在电影的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插曲。两个小孩声称能看见圣母显灵，于是，引来了大批的大人。当地也把这两个小孩关了起来，再加上瓢泼的大雨，于是，整个插曲就变成了一场闹剧。

　　电影在反映罗马上流社会空虚、颓废的生活时，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场面描写。与香港电影的快速推进情节不同，《甜蜜的生活》在场面上极尽铺张之能事，一个接着一个的盛大场面在我们面前铺展开来，便串联起并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作者简介：肖亦翅，当过知青、中学语文教师，现为小天使报社审读室主任，兼湖南省影视评论协会副秘书长及办公室主任，爱好文字，多篇小文见诸报刊及各类图书。

（资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