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文艺｜张健：“黄菜”的味道

（用新鲜的大头菜泡水腌制，短则1-2天，长则3-5天，绿油油的大头菜就变成了黄黄的腌菜。）

　　妻子的家乡有一道叫“黄菜”的家常小菜，用新鲜的大头菜泡水腌制，短则1-2天，长则3-5天，绿油油的大头菜就变成了黄黄的腌菜，成为了极佳的食材，因颜色黄黄，故得名“黄菜”。在烹制过程中，将“黄菜”滤水洗净，切成细丁，辅之姜蒜清炒，食之清爽可口，极易消化。因口感独特，简单易做，取材方便，且经济实惠，是当地家家户户都会制作的特色美食。

　　我十分喜欢“黄菜”，每每上了此菜，便会大夹几筷子，让香嫩可口的“黄菜”堆满饭碗，然后慢慢享用。妻子家人知道我的这个喜好，每次回到老家，岳母总是会提前做好准备，腌制好新鲜的“黄菜”，等我们一到家，保准餐桌上会有这道菜。可说也奇怪，从小一直吃这个菜的妻子却不像我这般喜爱它的味道，甚至有些不喜，只是偶夹一二，小尝即止，完全不似我这般大快朵颐，我时常笑她入宝山而空回，美味当前，却毫不知晓。

　　今年春节，照例在妻子家乡痛快地吃了个饱，特别是每日鱼肉腥膻之余，吃下这爽口的“黄菜”，感觉肠胃都在呼喊着“爽”字。回长沙的前一天，妻子唠叨着说要带些家乡菜回去，对这种事，我从来没有意见，一切任凭妻子操办。只见妻子带着女儿到菜园里，一会儿拔点萝卜，一会儿扯些葱蒜，又割点大包菜或者大白菜之类的，然后还打算割一点大头菜。在割大头菜的时候，妻子打算只割青菜叶子，不要那菜兜，家人马上告知，“黄菜”好吃的秘诀都在这个兜子上，叶子软，吃起来没有嚼劲，只有带着兜子切成丁，才是“黄菜”的精髓所在。我还在笑话妻子的不专业，一看就是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黄菜”的门外汉。

（当一筷子“黄菜”入口，似乎又闻到了家乡的味道。均由作者供图）

　　回到长沙，妻子开始忙活起来，又是洗菜，又是刷锅，然后烧了几锅子开水，将洗净的大头菜放在桶子里，用开水腌好，然后用个盆子盖住，压以重物，算是完成了食材的准备工作，剩下的就是静等时间施展它的魔法，凝练出一道美味。

　　昨天下班回家，妻子在晚饭时竟然炒了一盆最新鲜的“黄菜”，让我第一次在自家的餐桌上品尝到了这道美味。当一筷子“黄菜”入口，似乎又闻到了家乡的味道，炊烟、农田和晚霞，仿佛又见到了那山、那水、那条时常散步其中的小路，还有岳父那从早忙到晚的身影，以及岳母看着我们满脸微笑的神情，一切都如同现于眼前。

　　吃过饭，在洗碗的时候，不禁想到，妻子自己不喜欢吃“黄菜”，也从来没有制作过，却愿意从家乡带回新鲜的食材，为我烹制这道佳肴。如果我不喜欢吃这道菜，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想着要去做这个菜了吧?但是就因为我喜欢，也就有了妻子大显身手的机会，虽然还不熟练，但是却将这份情、这份爱融入了“黄菜”之中，才有了“黄菜”的爽和脆，而这，想必才是“黄菜”真正的味道吧。

(该文写于2016年春节期间)

　　【作者简介】

　　张健，湖南宁乡人，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