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文艺丨张健：自然

(星辰拍客 心中有画/摄)

　　值班的夜，用书籍消遣对家人的思念。

　　读到葡萄牙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的诗歌《我的目光清澈》，瞬间我思绪飞扬。

　　“如果我谈到自然，并非因为我懂它

　　而是因为我爱它，至于爱的理由，

　　就像在爱情中，你根本不明白你爱的是什么

　　或者为什么爱，以及爱是什么……

　　爱就是永恒的纯真”

　　想起昨天，约莫也是这个时候，同样的夜，不同的人。

　　带着儿子打着手电，我们穿梭在校园的池塘湖畔、灌木草丛中，寻找一切生命的美好。

　　细嗅栀子花香，用指尖触碰尚未张开的花苞。寻找笨拙的癞蛤蟆，灵巧的青蛙，探望躲在柳树顶端枝丫觅食的锹甲虫夫妇，和灌木中的金龟子们玩“巨人与小虫”的游戏，寻宝般发现挂在树干上已经蜕壳的蜻蜓，为它长出翅膀莫名高兴。恶作剧般用手电照射池塘，吓跑聚在一起的小虾米，用树枝捅那些举着“大钳子”的龙虾，试图伸手抓住一只蝌蚪，但它甩着长尾巴，迅速溜走……

　　和遇到的每一只昆虫打招呼，告诉它们好朋友羽哥又来看大家了。

　　举起手电，照到了大樟树上一只睡着的鹌鹑。它在我们头顶高高的树枝上，缩着头、曲着腿、蹲下身子，任晚风吹拂，始终静悄悄的。我们用灯光照射，它也毫无察觉，一动不动。我和儿子轻声说话，小心翼翼地离开，生怕惊醒了这只可爱小鸟的美梦。

　　我们喜欢自然，喜欢纯真，喜欢在黑夜里父子俩漫无目的地游荡。想起儿子兴奋的表情，还有回到家中他一脸神秘问妈妈“你知道小鸟是怎么睡觉”时得意的模样，我的心都融化在这个值班的黑夜中。

　　因为敬畏自然，才能活得自然;因为敬畏生命，才能看到生命的绚丽。

　　一个人可以不信神，但不可以不相信神圣。在这个世界，我们并非高高在上的主人，与所有昆虫、鸟类、小动物一样，也是居民，是自然的一份子。我带着儿子发现自然、走进自然、爱上自然，我们也就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在此刻，我不是一名父亲，羽哥也不是一个儿子，我们彼此都是同等、独立的存在，共同融入在自然里，拥有生命、探寻生命、珍惜生命并敬畏生命。因为生命本身就充满神圣。

　　人漫长的一生，都在仰仗童年的滋养。保持对世界的好奇心，拥有精神生活，则永远不老。时光，无论你多匆忙，多吝啬，但又有什么关系。我与羽哥，两个不同年龄的生命，都在不断经历岁月，都在不断学会成长。年龄只会改变容颜，却不曾改变心灵。生命的本质、内心的美好，始终不变。你瞧，在自然里，我和羽哥都是少年模样。

　　【作者简介】

　　张健，湖南宁乡人，在长沙市公安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