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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文艺丨武吉海：走一回真实的湘西——如梦年华

都市新闻 | 2025-06-30 17:31:57

星辰在线 | 作者:武吉海编辑:周森林值班主任:陈贝贝值班编委:王重浪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翻阅多年来在湘西走村穿寨拍摄的苗族土家族妇女图片，感触蛮多。这些随意抓拍的姑娘、妇女，当年多数生活在乡村，目光里透露出质朴与善良。一些为生活劳作、奔波的妇女，神清骨秀，民间的习俗和女子技艺靠她们手口相传。苗族妇女服饰、银饰，工艺复杂，色彩艳丽，信息丰富，被史学家称为“穿在身上的史书”。土家织锦，斑斓多彩，民间称为“打花铺盖”。这些姑娘、妇女的如梦年华，平实厚重，闪闪发光。外地来湘西采风、游玩的客人，行走乡村可欣赏到与大城市不一样的靓丽场景。

　　不少游客关注，湘西大山少数民族的来龙去脉，土家族、苗族族源中的历史文化信息。个别来客甚至打听，一些清纯姑娘的通婚去向。

　　湘西古称苗蛮之地(亦称五溪蛮)，秦汉属黔中郡、武陵郡。东汉至隋唐改封建制为羁縻制，即不设职官，不税不役，任其自然发展。五代至清初，设土官、土司治理，民间称“土司王”，东汉至清初州域属溪州。清雍正七年(1729年)改土归流，由朝廷派流官治理，州域统属辰沅永靖兵备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2年建立湘西苗族自治区，1955年改称湘西苗族自治州，1957年9月成立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州辖10县。1988年，原州辖的大庸市、桑植县划归新设地级大庸市(今张家界市)，湘西州现辖吉首市、凤凰县、泸溪县、古丈县、花垣县、保靖县、永顺县、龙山县，州府设吉首市。

　　据2020年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统计，湘西州常住人口248万人，其中土家族107万，苗族83万，其余为汉族和白族等少数民族。

　　湘西苗族自称“果雄”。“果雄”是湘西苗族方言区的苗族汉字记音。苗族语言属汉藏语系苗瑶语族苗语支。苗语分为湘西、黔东、川黔滇三大方言，又分若干次方言和土语。湘西苗语称男孩为“得苟”，称女孩为“黛帕”，称“谢谢”为“纪可木”。湘西苗族主要分布在花垣、凤凰、吉首、泸溪。

　　苗族传统文字已经失传。近代有湘西石板塘用汉字偏旁部首创制的方块苗文。1956年，政府帮助苗族创立拉丁字母拼音文字，在苗语地区使用“双语”(汉语文和苗族拼音文字)教学。

　　苗族典籍有凌纯声、芮逸夫先生著的《湘西苗族调查报告》、吉首乾州苗族学者石启贵先生著的《湘西苗族实地调查报告》、凤凰苗族学者伍新福先生著的《中国苗族通史》和吉首大学吴荣臻先生著的《苗族通史》等书。

　　湘西苗族按服饰颜色区分有“红苗”“黑苗”“白苗”“青苗”。

　　湘西苗族主要节日有“苗年”“三月三对歌节”“四月八”“龙舟节”“赶秋节”等节日。

　　湘西苗族崇拜多种神灵，有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以水牛为图腾，有“椎牛祭祖”习俗，视盘瓢为始祖，敬奉蚩尤。

　　湘西苗族人口靠前的有吴、龙、廖、石、麻等大姓。

　　湘西土家族自称“毕兹卡”。“毕兹卡”在汉语中是本地人的意思。土家族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多数土家人因长期与汉族杂居，很早就使用汉语汉文，只有湘西龙山、永顺、保靖、古丈等少数土家族聚居地区，还较完整地保留着土家族语言。土家族无文字，通用汉文。湘西土家语称父亲为“嗲嗲”，称叔父为“满满”，称“你好”为“尼岔”。

　　湘西土家族主要居住在龙山、永顺、保靖、古丈等地，人口靠前的姓氏有彭、向、田、黄、张等。土家族有“土家年”“舍巴节”等传统节日。

　　相传土家族先民来自古代巴人。族源一说是从贵州迁入湘西的乌蛮一部；另一说是唐末至五代初年从江西迁居湘西的百艺工匠后裔。史籍中，将湘西土家族称为“土丁”“土民”，清末地方志开始用“土家”名称。1956年，国家通过族源调查认定，根据土家族人民意愿，正式定名为土家族。1957年9月20日，湘西土家族联合苗族成立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

　　土家族典籍有潘光旦先生著的《湘西北的土家与古代巴人》、彭秀枢先生著的《土家族族源综论》、罗安源先生著的《土家人和土家语》、叶德书先生著的《土家语研究》以及谭徽在、胡祥华先生编著的《土家女儿田心桃》等著作。

　　在湘西近现代史上，有过三次较大范围的民族融合。

　　一是清末民初。清中叶之前，湘西社会相对封闭，发展缓慢。至清末民初，西方列强用武力敲开国门，熊希龄、田应诏、李烛尘、黄尊三等一批有识之士向西方学习，接受民主革命和教育、实业救国思想，促进变法维新，推动了湘西民国初年的社会变革。汉族地区的官员、军人、商户进入湘西山区，开启了苗族、土家族与汉族的交流融合。

　　二是抗日战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抗日战争爆发，随着湘川公路全线贯通和大批国民政府机关、学校、工厂内迁湘西，以及苏皖浙、长沙等地难民来湘西逃难，带动了湘西与外界的思想、经济、文化交融。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南下干部和人民解放军进入湘西接管政权，清匪反霸，改造社会底层，发展经济文化，掀开了建设人民新湘西的崭新一页。这个阶段，少数民族与汉族通婚，习以为常。

　　三是1978年至今。中国共产党领导湘西人民实行改革开放，发展市场经济，推进工业化、城镇化，向贫困作历史性宣战，脱贫攻坚取得显著成绩，湘西面貌发生巨大变化。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特别是国家实行改革开放以来，党和政府动员大批知识分子、技术干部与工人，支援湘西开发建设与脱贫攻坚。后来的农村青年大批外出发达地区打工，外地企业家、工商户进入湘西做生意、办企业。这种前所未有的双向互动，扩大了湘西的通婚圈，使湘西社会发育加快，推动了少数民族传统习俗变革和社会转型，开启了湘西的现代化之路。

　　民族团结融合成为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少数民族青年，走出湘西大山，在国家建设的大舞台上参与市场择业竞争。一批优秀的少数民族姑娘，以自己的勤奋与智慧，撑起湘西发展的半边天。市场经济改革的大变局拓宽了农村姑娘读书、就业、谋生、婚嫁的路子。外出打工就业的湘西姑娘，如今穿着已经很时髦了。

　　近些年，湘西常住人口在减少。一部分有农林产业和乡村旅游的村落，人气依旧旺盛。不少当年弥漫青春气息的村落，出现冷寂。逢年过节回家团聚、探亲、赶集，或县乡村举办民俗文化活动，可以遇见身着民族服装、佩戴琳琅满目银饰的姑娘、妇女，能捕捉到一些土家族、苗族民间遗留下来的奇风异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