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有点潮’”征文①丨胡振强:华山论剑之马克思与赫拉利
2017-09-15 11:42 来源:星辰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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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为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和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进一步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长沙市委宣传部自3月起在全市组织开展了“社会主义‘有点潮’”主题征文竞赛活动。本次征文比赛报市参评稿件达312篇,经过严格认真评审,共评出一等奖10篇,二等奖20篇,三等奖30篇。为进一步深化理论学习和理论研究,以更加优异的成绩迎接党的十九大胜利召开,星辰在线现选登部分获奖作品,以飨读者。
“社会主义‘有点潮’”征文①
虫洞
2017年初的一天,中国陕西省华阴市,华山之巅,雪霁初晴。
一块雪地之上呆呆地立着两个老外,虽然都长着典型的西方犹太人面孔,但你绝对不可能把这两人弄错,因为他们看上去太不一样了。迎面站立的是一位老者,身着十九世纪的老式西装,一头浓密的白发和一脸倔强的白须,阳光打在脸上,不怒自威;老者对面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时下流行的休闲西装,虽然头发稀疏,但显然也是精心打理过,脸上干干净净,倒也精神。
奇怪的是,两人周围的雪地平平整整,没有任何被人踩过的痕迹,这两人是怎么过来的?从天而降?只见那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掏出了手机,低头划拉了两下,口中喃喃自语:“怪了,我现在的定位居然是在中国?我记得我刚才还在学校散步啊!”他又抬头看看对面同样一脸错愕的老者,突然低声惊呼起来:“我认得您,您是马克思先生!虫洞!我们一定是遇见虫洞了,才能穿越时空相见!”对面的老者沉思片刻,慢慢回答:“先生,虽然我现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也不认识您,但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就是卡尔·海因里希·马克思。”中年男子似乎被点燃了,说话有点激动:“太不可思议了!做梦都想不到能亲眼见到您,您当然不认识我,我比您晚出生了一个半世纪啊!我叫尤瓦尔·赫拉利,来自耶路撒冷的大学教授。”
就这样,两个来自不同世纪、毫不相干的人,因为一次偶然的穿越事件,在华山之巅相遇了。
那位中年男子,也就是赫拉利教授,自然不愿错过这次与马克思直接对话的机会,而马克思显然也对眼前的这个“来自未来的”教授充满好奇。因此,一场千载难逢的顶级思想碰撞在华山之巅徐徐展开……
论剑
赫拉利:马克思先生,请原谅我笨拙的表达,因为您在我面前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墙。我是一名历史学教授,这几年写了几本畅销书,有了点小名气,尤其是《未来简史》出版之后,人们都说我很前卫,但我认为,您才是最前卫的思想家。
马克思:谢谢您的夸奖,我只是一个已经过时的老头子,对这个新世界一无所知,您愿意跟我讲讲吗?
赫拉利:好吧,从您的角度来看,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共产主义运动受到了挫折,资本主义世界的力量仍然很强大;好消息是,以中国为代表的共产主义势力并没有消亡,尤其是中国共产党,已经成长为一个拥有近九千万党员的世界第一大党,并带领中国变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们自称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或者“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马克思:是吗?中国真是一个让人惊奇的国家,我在写《共产党宣言》的时候,就观察到了中国的变化,我曾对中国的革命充满期待,但确实没想到能有这么惊人的成就。哦,对了,俄国怎么样了?
赫拉利:俄国?他们革命成功了,成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后面还联合一些国家组成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这个社会主义国家联盟一度是个超级大国,但很不幸,1991年解体了。(赫拉利趁机讲述了一下苏联的解体和中国的崛起过程)
马克思:(沉吟许久)看来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啊!在《共产党宣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中,我曾经就说过,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现在看来,我当年的判断是对的,但是苏共执政后,对我的理论的执行,确实太教条主义了,要知道,我们(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论是发展着的理论,而不是必须背得烂熟并机械地加以重复的教条。中国倒是一个好学生,懂得灵活运用。
赫拉利:中国人说这就是“实事求是、与时俱进”。
马克思:哈哈!好一个“实事求是、与时俱进”!
赫拉利:这么说来,其实您对您自己的理论及判断也是不断修正的了?
马克思:的确如此,我和恩格斯都不相信有一成不变的、不容置疑的教条。比如我对“共产主义”的认识,就是一个不断加深并积累的过程。
赫拉利:用现在互联网上的流行语来讲,这就是理论的自我“迭代”。顺着您刚才的思路,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从这个世界的现状来看,虽然中国这个社会主义国家在迅速崛起,但目前依然是资本主义社会占据主流,这跟您当初的设想不太一样,这是不是说明您的理论破产了呢?您需不需要调整您的理论?
马克思:首先,我不认为我的理论破产了,不是还有中国吗?我承认我当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灭亡速度太乐观了一点,但我想,恰恰是因为我的理论,从客观上暂时“挽救”了资本主义。因为我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崛起过程和历史使命作了深刻分析,并对它的前景作了预判,那些资产阶级的政治家、学者当然也读过我的书,于是他们能够有针对性地采取一些措施,来缓解他们社会中的矛盾,比如,他们可以增加工人的福利,改善他们的工作环境,他们懂得,过去那种剥削方式行不通了,劳动报酬仅够维持工人生命的延续,只会加速无产阶级力量的成长。我说过,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各个人借以进行生产的社会关系,即社会生产关系,是随着物质资料、生产力的变化和发展而变化和发展的。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于是他们“巧妙”地借用了我的理论,及时调整了自己的生产关系,才有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爆发式成长。但是,我认为他们的做法并没有消除资本主义社会的固有矛盾,只是延长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寿命而已。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当然,我的理论也不能照搬硬套,必须因时因地加以调整,中国人不是已经替我完成了这项工作吗?他们不仅继承了我的理论,也完善了我的理论。
赫拉利:是的,资本主义社会认识到自身的危机,确实是从您的著作中得到启发的,您原本只是预判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灭亡,却客观上“帮助”资本主义社会延缓了寿命,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根据我的观察,2008年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一场金融危机之后,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反思,人们对自由市场与民主政治的信任正在逐渐丧失,今天的西方世界,所谓市场经济、民主政治这套自由主义的东西,在逐渐衰落。因此,共产主义的幽灵重新徘徊在西方世界的上空,并大有“王者归来”的趋势。西方的工人,越来越认识到,资本家改善他们的环境,并非是真的对他们好,而只是因为,保证一名工人身体健康,身心愉悦,家庭幸福,才能保证这个人认真工作,提高效率。
马克思:没错,世界每天都不一样,理论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然而,有些基本的认识和判断,我认为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不会变的。比如说,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之前听了您对现代社会的介绍,我更加坚定了这个判断,无产阶级运动会有高潮和低谷,但绝不会停止向前的脚步。
赫拉利:虽然我不是共产主义的信仰者,但我同意您的观点,各种社会运动都有其独特的运行规律,而这些规律就是客观存在的,学者的任务就是把它们找出来。就拿我来说,现在很多人都说我是一个预言家,可我自己不认可这个称号,我可从来没有讲过什么预言,我只是在试图揭示未来社会发展的规律。
马克思:您对未来社会的判断是怎样的呢?
赫拉利:我认为,21世纪可能将是史上最不平等的时期。正如您的著作里所说,不平等可谓人类社会的常态,自从一万年前的农业革命以来,几乎所有文明、所有社会都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等级制:阶级维度的、种族维度的、性别维度的等级制。甚至是家庭内部,在丈夫与妻子、在家长与孩子之间也存在着某种等级制。尽管在20世纪,“平等”成为备受主流社会推崇的价值,缩小不平等已成为一种社会潮流,但随着21世纪的到来,平等化的潮流有可能发生逆转。
马克思:为什么呢?
赫拉利:主要是因为新技术革命的爆发,尤其是人工智能的出现,将会代替绝大部分人类的劳动,从此这世上将会仅存两个对立的阶级——利用人工智能全方位提升自己的“神人”阶级和被人工智能全面替代的“无用”阶级。
马克思:您的这个判断真是惊世骇俗!但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这不恰恰说明共产主义运动的必要性吗?正是因为这种惊人的不平等,就需要有人来消除这种不平等,而承担这个使命的,只能是共产主者。正如我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一样,机器的出现,开始排挤工人,造就了大量的无产阶级,而您所描述的人工智能,不也正在排挤着现在和未来的工人吗?我想,那些被人工智能替代的工人,并不是什么“无用”阶级,而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啊!我曾经说过,当人们谈到使整个社会革命化的思想时,他们只是表明了一个事实:在旧社会内部已经形成了新社会的因素,旧思想的瓦解是同旧生活的瓦解步调一致的。如果21世纪真如您所料,那也一定是共产主义运动全面复兴的时期。
赫拉利:以中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时代吗?中国人说他们还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呢,您对他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马克思:“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是我说的,是中国人自己的发明,很有智慧。按照我的理解,这并不是泛指任何国家进入社会主义都会经历的起始阶段,而是特指在生产力落后、商品经济不发达条件下建设社会主义必然要经历的特定阶段。我想给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提个建议:要充满自信,坚定地沿着这条正确道路走下去,当社会物资丰富到极大程度的时候,就是《共产党宣言》预示的伟大时代的到来!
尾声
赫拉利:跟您聊了这么多,我几乎也要变成一个共产主义者了!您看,我们现在正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您不想四处去看看吗?
马克思:太好了,我对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充满了好奇,我迫不及待地想在中国来次深度调研,说不定能写出一本全新的《共产党宣言》呢!
二人携手,徐徐下山,在平整的雪地里留下了自己坚定的脚印……
(作者:长沙市委统战部 胡振强)
①赫拉利,以色列人,1976年生,牛津大学历史学博士,现为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历史系教授,青年怪才,全球瞩目的新锐历史学家。著有《人类简史》、《未来简史》等畅销书,引起全球瞩目。
②虫洞,也就是时空洞(sofa),又称爱因斯坦-罗森桥,也译作蛀孔。是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透过虫洞可以做瞬时的空间转移或者做时间旅行。为科幻小说中经常借用的概念。
③详见《共产党宣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最后三段。
④详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681页。此话其实并非马克思所言,而是出自恩格斯之口,为了叙述方便,且借恩格斯的话一用。
⑤详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363页。
⑥详见《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2014)33页。
⑦详见《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2014)40页。
⑧详见《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2014)39页。
⑨详见《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2014)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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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选登|2017-09-15 11:42



